世间最吓人的竟不是鬼,而是披着人皮的人
原以为这个世界上最吓人的便是黑暗中潜伏着的鬼,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,我才发现,那些最恶的鬼往往披着人皮……
「上午那大哥领着一群人来砸场子了!」
郝升级一脸愤恨,牛仔裤兜还被扯掉了一块。
「你赶紧看看去!」他捂着屁股,站到镜子前照了又照。
「一天天骂骂咧咧的,姑娘们听见你骂人还愿意跟你约会吗!」
杨郁撸起袖子,掂了掂手中的板砖。
走出这个屋前还回头打量了一下我们两个,紧接着又摇了摇头:「无用的男人们!」
「章九邻,你倒是说话啊!」
我从柜子里随便找了一条裤子扔给了郝升级,下一秒又平稳落到了躺椅上。
「砸的好,让他们砸。」
这个破店面我早就想拆了。
言罢,我看了看桌上墨绿色密封小罐子,又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。
「你别咋咋唬唬的,多看看书,多添点书香气,多添点沉稳是好事。」
「言你个大头鬼。」他一把抢过我的书。
看了一眼后丢到一边。
「如何实现财富自由,再加上前段时间看的富有习惯养成方案,你已经看了十来本这样的书了,下本该是如何让富婆爱上你了吧!」
「有大头鬼,在哪呢,是不是被卡住脖子了?你领我看看去,兴许还能拯救一下。」
「看什么看,我看的到吗,你以为我跟你似的,天上的地下的都能见到呢!你丫快起来出去看看,外面这么热闹,一会儿店没了!」
他倒拍了拍刚穿上的裤子,朝着镜子点了点头。
那样子好像是在说:「不愧是我。」
「你要是死了,我就跟阎王爷说说,让你做个臭美鬼得了!」
郝升级还没来得及反驳,我们就听见轰隆隆的一声。
面前一堵承重墙突然朝他倒了下来。
「他娘的差点砸死我,出了人命我看你们谁负得起责!」
我没看错的话,他好像跳了一米多高。
领头的直直就朝我走了过来:「章九邻!你到底帮不帮我办事,不帮我们还能砸!」
「对,我们还要砸!」
杨郁从人群后面脸上带血的冲了出来,举起板砖道:「我看你们谁敢!」就又跟他们扯了起来。
「够了!不属于这个地方的,都给我滚出去!」
「滚?章小兄弟,我记得上午来的时候就告诉你了,如果办不成事,我就砸了你这个店,你说话不作数也就算了,我们说话可是算的!给我接着砸!」
我靠在躺椅上微闭双眼,不答一语,罐子里,终于传出了细微的女鬼声。
「九邻,告诉他吧,搞这么丢人真是对不住你们,密码是345481。」
郝升级似乎觉察到了什么,立刻从旁边拿来张纸。
那领头的上来就要抢纸,瞬间就被我撕了个粉碎。
「我这兄弟的裤子,还有姐姐脸上的伤?」
「好说好说,兄弟,这公司里那么多人都在等着这笔钱呢,你快把银行卡密码给我吧!」
大部队走了之后,郝升级和杨郁在土堆里捡着还能用的东西。
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:「别捡了,明天会有更好的。」
「做什么梦呢,你又收不成现金,东西也一样,到手就都变成纸糊的了,我真服了,你积的都是阴德,郁姐我俩啥也没有。」
「别抱怨了,饿死鬼,你看,我找到你昨天吃剩下的鸡腿了!」杨郁解开塑料袋子,将鸡腿一下子丢给了郝升级。
「还是郁姐疼我,你就是个白眼狼!」
「行了,鸡腿都挡不住你的嘴。」
他们两个就这样黄昏下捡了一下午。
第二日,那大哥领着施工队豪里豪气地要把店面修整个遍。
说是昨天晚上家里人托梦了,不敢耽误了这边的买卖。
我从一堆书下面拿出早就画好的图纸,示意他们就按照这个装。
施工只花了一个星期就搞定了,郝升级一脸问号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悠了好长时间。
我将他关在门外,又将我那百年老躺椅挪开,进了地道。
穿过无数魑魅魍魉,青衣使者仿佛早就已经等着了。
「这次是什么鬼?」
「这最后一个,大概是女强鬼吧!」
「偶?还有这么一说?」
我笑了笑,将随身带着的小罐子递了过去。
「放心吧,我都给我们家那位交代了,他若不听话,下来了他也见不到我。」
「唉,」她又接着说,「就是不能给你现金,不然我定让他给你转个百八十万的。」
「谢谢好意,璐姐姐一路走好。」
「章九邻,接下来这个鬼,怕是不好送了。」青衣使者面具之下看不出毫无任何表情。
「什么?这不是已经是一百个了吗,我跟你们的约定就到此为止了。」
彩票店面装修好之后,连进来刮刮刮乐的人都多了,郝升级每天忙的团团转,一边忙一边还骂我不干活。
「服了,他们是怎么乖乖过来装修的这么金碧辉煌的?你倒是快说!」
我笑了笑道:「钱璐姐姐说,如果不好好给我们办事,就天天托梦给孩子后妈,他能不老实吗?」
「唉,璐姐姐真惨。不过,这主意是不是你出的,你行啊平时看着软塌塌又一身正气的,打起心思来把人吓得一溜一溜的,怪不得砸店的时候跟个没事人似的,装修的时候图纸又递的飞快。」
我没有再接他的话,只拿起本书往头上一搭,又想起青衣使者的话。
「私自收下凡人巨额财物,罚一年之内再送鬼百个。」
「我拒绝!」
「拒绝?当然可以,后面还有成百上千的人排着队要做呢!」
「只是,」他咳了两声,「那个人的生命线,掐断也就是一秒钟的事……」
上个一百就花了五年的时间,还有好多都是打包送走的。
他们这是也想要我死,但把这贱命给抵了,他们大概,也不会稀罕。
「不是,你怎么又把这罐子拿回来了?不是这次就是最后一个了吗?」
我踹了一脚新装修的门框。
看着「九升彩票店」几个崭新的字牌不知是高兴还是该难过。
揽上郝升级的肩:「走啊,我们喝酒去!路上说。」
「不是吧!」他把空酒杯一下子摔在桌上。
「他们这样不会遭天谴吗?这也太欺负人了!我要是能跟他们说上话,我至少能给你砍下二十个来。」
他脸颊微红,傻傻地笑着,还把手两只手对着我翻了两遍。
「你喝多了。」
「我,我没有,我跟你讲,从今天开始,九邻,我们就去河边、水库、火车站、高速路蹲点,与其让他们找过来,不如主动出击!」
「你真的喝多了,升级。」
「我真的没有!快点出,双王,要不要?不要我走了啊?」
他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了还念着斗地主的事。
还叫升级干嘛,改个名字叫郝地主得了!
我将他扶起,交了钱就往外走。
现在的时间,外面已是灯红酒绿了。
一座五十层写字楼十分碍眼,在我面前晃来晃去。
我只觉得我好像也喝多了,还看见有人在天上飞。
啪嗒,血花溅了我们一身。
周围尖叫声四起,我看到红红的鲜血好像跳起了舞,密密麻麻叫人恶心,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,我也晕了过去。
醒来,杨郁端过来两碗醒酒茶。
「你说说你们两个,不能喝喝的什么酒!下次再去酒吧,我就削你们!」
看到她手里拿起了板砖,男人吓的立马隔了她一米。
「知道了知道了郁姐,下次不会了,升级呢?」
「什么,你要拧无主,你别啊,我这一手的红桃主,章九邻你个混蛋!」
「郁姐,你把他拽出去吧,有客人来了。」
「怎么在收拾东西?又要走了?」来者一身警服,面色十分憔悴。
「我这儿也需要你帮忙。」他掏出打火机,点了一根软钻,还给我递了一根:「你会帮我的对吧。」
「什么时候又把烟拾起来了?」我伸手挡了挡,「李警官,你忘了,我不抽烟的。」
他好似恍然大悟一般,将递烟的手又抽了回去。
「昨晚坠楼的事你听说了吧!」
头昏昏沉沉的,坠楼,好像有那么点印象,记得昨晚我跟郝升级从酒吧出来看到很多人围在了大楼下面,再往后就不记得了。
「有印象。」我看了看身上衣服上的红点子,「好像我还是目击者。」
李警官一把拽住我的手,大声痛哭起来:「坠楼的是我哥哥,本来这段时间我查儿童失踪案局里给的压力就大,这次他们还不把我哥这件事交给我处理。」
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:「不要着急,有我呢。」
但这一点安慰无济于事,李警官还在痛哭。
还说着些他错了早知道不该这类的话。
忽然,他抬起了头,将眼泪擦的干干净净的,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很是明亮。
「我知道凶手是谁。」
「有很大的几率是他(她)。」
李警官将拳头攥的发白,指甲几乎陷到肉里。
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「这次案件我没有权利调查,还有三天就是我评十年优秀警员的时间了,但是,我又不能逮捕他(她),我绝不能。」
他又同我说了很多话,交代了一些事情。
但始终未说凶手是谁。
走前,他最后对我说了一句。
「这件案子由王川负责,谁都不能被抓,倘若我哥是自杀的,我便放心了;如果他是被害的,这顶帽子,我便不能再戴了。」
李警官垂头离开后,杨郁神情复杂地进了屋。
「他是好人,更是个好警察,九邻,我希望你能帮帮他。」
「好说好说。」我将头缩到被子里,没有再答话。
就算只为了这份荣誉,我也会帮他的。
但绝对没那么容易,我只是不想让郁姐担心罢了。
当务之急,我要先找到他哥的鬼魂,让他自己把情况说出来,这件事情,我谁都得帮。
因为没有解决世间恩怨的鬼,是不会自愿被我送回地下的。
杨郁见我不再答话,把房间打扫干净后便离开了。
下午两点,还未午睡醒的郝升级直接被我从床上拽了下来,打上出租车直奔案发现场。
「师傅,到金华街25号摩登大楼。」
司机师傅一脸诧异,从后视镜仔细打量了我们一番。
「你们到那干嘛?没听说昨天刚出了人命吗?现在大楼周围都扯上封条了。而且不瞒你说,我那天刚送了客人,就看见死人从上面掉下来了,血溅一地不说,脑袋一路轱辘到街对面一家炒干货店,差点滚进炉灶里,留下一道又长又粗的血印子,干货店员当场吓晕,围观的都说是情杀呢!凶手先把脑袋割下来,然后推下来的。」
司机说到「情杀」时表情十分坚定,还腾出方向盘上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
仿佛他真的看到了一样。
我一边听一边一点点地抠掉上衣边角沾的血渍。
「对,就是摩登大楼,我们到那边有些急事要办。」
李警官说两点半时案发现场那边无人值班,他还说这件事情只能交给我办。
坠楼的是他亲属,局里让他安顿心情,注意身体。
并把事情全权交给了王川负责。
事情就开始变得复杂起来。
王川这个人,是在李警官之后警局数一数二厉害的角色。
他机灵聪慧,胆识过人,上任后抓住不少令局长头疼的逃犯。
局长对王川的描述是:温柔憨厚,待人亲和。
但之前帮局长办事时跟他打过几次照面。
在我看来此人雷厉风行,十分不好相处。
郝升级揉了揉眼睛,将面包袋子撕开:「九邻,我听郁姐说了,你要帮李警官办事,但会不会遇到王川?他们是一个警局对吧!那小子,我学弟,见了面不打招呼也就罢了,还时常翻我白眼,当初大学的时候社团帮过他不少忙,如今跟个白眼狼似的,不是我说,你俩蛮像,还有的一拼呢!」
「我跟他不像,吃你的面包吧!」
不过二十分钟,摩登大楼渐渐出现在我们面前。
警戒线已将大楼围了个遍,过路行人都不敢轻易靠近。
虽然已经过去了近近二十个小时,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依然令人难受。
司机师傅说的没错,除了楼下一大片血迹和划线,还有一条歪歪扭扭横贯马路的血迹。
我从郝升级挎包里掏出通灵罗盘,蹲下靠近每一块血迹仔细观察罗盘指向。
希望能找到鬼魂线索。
奇怪的是,我围着这片地方走了两圈半。
通灵罗盘的指针就像泄了气一般,一动不动。
我抬手将它晃了一晃,指针啪嗒掉下滚到了郝升级脚边。
他见状一脸无辜,又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:「好像,刚才,上车的时候太过用力……」
我见他目光躲闪,狠狠叹了口气。
通灵罗盘坏了,还怎么进行下去?
「不是我说九邻,这东西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我坐坏了吧!他们给你发了假冒伪劣产品,你把我带过去,以我的三寸不烂之舌,准能给你再要一个质量更好的回来。」
「罢了,就知道你又打这种主意,就算带你过去,也见不到青衣。」
我摸着坏掉的罗盘,心里一阵难受。
虽然青衣使者提前有告知任务艰难,但也没想到困难快的令人发指。
「那该怎么办啊?」他终于表现出了少见的担忧。
「每次见他皆是送鬼之时,罗盘一坏,就遥遥无期了。」
除非……
我拍了拍他的肩,嘴角上扬道:「除非……我们去趟鬼街,那里应该有可以用得上的东西。」
「簋街?簋街麻辣小龙虾吗?今晚有小龙虾吃啦?」郝升级一脸幸福。
「对,是,你跟我去鬼街,我请你吃小龙虾。」
话间,我竟未觉察到身后站了个人。
「呦,我当是谁呢,这不是亲爱的升级学长和他的发小,坊间传闻叫什么「送鬼先生章九邻」吗?」
回过头去,一身警衣挂在这个一脸嘲讽的人脸上有些扎眼。
他龇牙咧嘴的捂着胸口笑了起来:「哈哈哈哈哈,这个世界上如果有鬼的话,我立马扔给你们十万块钱!切,也不知道局长中了你们什么邪,还专门请过你们去家里去驱鬼。」
郝升级使劲瞪了他一眼。
顺便把脸也甩过身去,背对着王川道:「呦,这不是我那一上台讲话就腿打哆嗦的小学弟吗?」
「哼!」王川根本没有接郝升级的话。
他扒着我的肩,露出不怀好意的笑:「我说,章先生,这次,不会是老李请你过来捉鬼的吧!打赌吗?你们要是能查出这案情真相来,死人都会开口说话了。」
「死人的确会开口说话。」
我拉着郝升级捂着耳朵一路疾走。
却还是听到了王川的最后一句嘲讽:「捉不到就算了,别逞能啊,你们要是喜欢与死人打交道的话,看在我学长的份儿上,我帮你们找份入殓的活儿怎么样?薪资很高的呢!喂!」
可恶!
温柔憨厚,待人亲和。
这些话局长是怎么说出口的。
难不成那王川居然还有两幅面孔?
……
晚十一点,衡山街1162号,「鬼街」。
进去之前,我给郝升级吃了个鬼不觉棒棒糖。
效果只能维持半小时。
顾名思义,只要他吃了这棒棒糖,那些恶鬼就见不到他,也听不到他的声音。
便也不会上他的身了。
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个棒棒糖的功效,只觉得荔枝味的棒棒糖好吃极了。
两年了。
大三那次事件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来过鬼街。
不知大家现在过的怎么样。
「章九邻你个骗子,不是说小龙虾吗!两个包子就把我打发了!我这少吃少喝地跟了你一年,啥好处都没有,还把我领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!真是见了鬼了!」
「诶,你终于说对了句话,我们还就是来见鬼的。行了,你混吃混喝的胖了多少斤,还跟我说这些,进去后少看少做,不要出声,不然,会被鬼发现哦!」
我将一根细绳缠到他的左手腕,又将另一端缠到我的右手腕上。
眨眼功夫绳子便消失了。
「不是我说姓章的,你喜欢直说就行,我不同意就是了,神神秘秘地往我手腕上缠红线干嘛!」
「喜欢你个大头鬼,这是缠魂丝线,小心美女吊死鬼把你魂给勾走!跟紧我。」
我数着从地起第三层砖最右边一块,将手按在上面:「日夜勾人,小鬼缠身,开!」
两米高的墙簌簌倒下,一条灯红柳绿的鬼街便出现在我的面前了。
至于郝升级,他只能看到一条荒凉破旧的乱葬岗老街,以及不温不火的几团鬼火。
一个老爷爷弓着腰迎面而来,手中还端了一碗绿色的汤,口中念着:「三碗不过岗,岗后有娘娘。」
我接过碗来。
每次大口喝完,碗底都会源源不断地涌上来新的汤。
三碗过后,老爷爷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。
以前的鬼爷爷不是这个模样,他见到我就会亲切唤我邻儿的。
郝升级边喊边叫:「九邻,你拿人家坟头上的碗干嘛,快放下,我害怕!」
未曾理他,时间不等人。
步行过程中穿过好几家熟悉店面。
卖蛔虫面的刘姨,卖狗爪饭的张哥,还有套人头圈的王大爷。
店主们都高兴的很,因为摊子上热闹的很。
一个吃了蛔虫面的鬼因为没给钱,直接被刘姨剁成两半。
那边一个长舌鬼因为套圈作弊被王大爷扯着舌头扔了几里地远。
他们见我来了兴奋地打起了招呼,刘姨放下手中大刀,从锅里捞了碗蛔虫面递过来。
「这孩子,许久未见,都瘦了,吃吧,人肉绦虫,不是猪的,干净着嘞!」
碗里蛔虫看到我开始沸腾起来。
一个个都想爬出来,却都被刘姨的筷子打了回去。
我强忍住口中胃里反上来的酸水,勉强笑着还碗回去。
「刘姨,您还是多卖些钱吧!」
这些客鬼与店家鬼都是些被生死簿上除名的孤魂野鬼。
他们没日没夜地穿行在这片大地上。
只有几十里之内一站地鬼街才能让他们落落脚,或者家里烧钱多的兴许还能开个店。
「你是九邻吗?」
我似乎撞到了一个又高又壮鬼的胸上,他长长的胡子,眉毛眼睫毛也都长的垂了下来,是长毛鬼岳凯!
「凯哥,好久不见啊,你又壮了些呢!」
「九邻,你抱着个柱子说些什么呢?」
「凯哥,识鬼镜带了吗,我领了一个朋友。」
岳凯递给我一副挂链子似个老花镜的眼镜,我擦了擦又递给了郝升级。
「师父知道你今晚要来,也知道你带了凡人,便让我带上了这镜子,走吧,他已经等候多时了。」
我拉着郝升级跟上岳凯师兄的步伐。
把识鬼镜戴到他头上的上一秒,捂住了他的嘴。
「呜呜呜呜啊呜……」
「嘘,你知道吗升级,被那些鬼怪听到有活人叫,可是要吃了你的。」
我故意放低音量。
「这个鬼卸个胳膊,那个鬼吸个脑浆子,还有那种专门揪多出来肉的鬼哦!」
郝升级瞳孔放大数倍,摸了摸胳膊还在,耳朵还在。
接着就直接双手护住命根子了。
哪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鬼,我不过是吓他罢了。
又穿过几个路口,进到一条逼仄极窄的巷子里,一扇一米五高,锈迹斑斑的铁门才出现在眼前。
「到了。」
郝升级脸色惨白,嘴巴张的能吞个大老鼠,那鬼样子比鬼都可怕数倍。
岳凯师兄有规律地敲了三下铁门,先是一下,再是两下。
铁门缓缓打开的同时,锈屑落了一地,排在地面上像是写了个「一」字。
但门还没开到底,就被什么东西挡住了。
我们弯腰挤过狭小的空间,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师父。
「师父,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喝醉了。」
我们三个一起将他老人家扶起。
见到正面,郝升级又鬼叫了一声:「他没有眼睛!是无眼鬼!」
「你是有眼无珠!他是我鬼师父!」
我无奈地找了个床让他躺好歇着,才跑到师父面前拜了一拜。
「邻九,你进来的时候,心里想的是什么?挡在门口的,是什么东西?」
我尴尬地笑了笑:「师父您又忘了,我是九邻,您喝多了。」
师父晃了晃说中的酒瓶,眼神示意师兄再拿一瓶。
「哼,小娃娃,又把为师的话当耳旁风我为师说过多少次,不准带凡人来这个地方,他会妨碍我的阵法,再一个,他会折阳寿。」
「师父,是你说下次来的时候要带个活人的。」
「哦,」他歪过头,仔细想了一番,「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,那就赶紧杀了他取血吧!不多,十斤就够了。」
(未完待续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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